寒山只是一片鱼片。

【亚普】53º 40,6 N 008º 06,3 E

伪高产一次…过两天更狗血大戏…我还没忘了它qaq就算写得不好我也不会放弃我的傻猫傻熊，我一定能填完坑【握拳。

Part 2

 

阿列克谢坐在叶甫根尼家的餐桌上，就在刚刚，叶甫根尼的父亲热情邀请了他和他们一起吃午饭，虽然就只是外卖叫的披萨而已。

一个父亲进家门看到的第一幕是自己的儿子和另一个男孩衣衫不整地站在一起，他的反应却是留下那个男孩一起吃饭。阿列克谢向叶甫根尼抛去一个疑惑的眼神，叶甫根尼却没看他。

“你知道吗，我做好了所有的心理准备。有一段时间我甚至怀疑我儿子是个无性恋，现在看来还没那么糟。”叶甫根尼的父亲对阿列克谢说完这些，又开始讲他那些无聊冷笑话，阿列克谢努力保持着脸上的假笑，眼角余光不断往叶甫根尼那儿瞟，后者始终没有抬起头。

 

院子里的秋千没能巧妙地避过午后阳光的直射，阿列克谢揉了揉叶甫根尼像是裹上了一层枫糖浆的细软金发，叶甫根尼对此无动于衷。

“你说得对，你爸是个混蛋。”

“嗯。”

“我们跑吧。”阿列克谢提议。

“去哪？”

“管他妈的，狗屎。就我跟你，去哪都好。”

“为什么？”这大概是他们认识以来，叶甫根尼第一次对他的意见提出怀疑。

阿列克谢撇了撇嘴，说：“我们爸妈都是混蛋，而你有辆车。”他用下巴示意叶甫根尼看院子里停着的那辆白色福特。

“那是我爸的。”

“你会开吗？”

“会。”叶甫根尼点点头。

“那就行了，走吧。”

阿列克谢很快站起来，叶甫根尼也就跟着他往屋里走。

 

叶甫根尼没忘记偷偷把自己那把猎刀藏在靴子里，这事他做得很隐蔽。只是他们在拿放在桌上的车钥匙的时候和他爸撞了个正着，然后叶甫根尼，就像他过去十年里想过无数次的动作一样，朝他爸脸上狠狠来了一下。

 

【他是有些怪，但我知道他是个好孩子。】——叶甫根尼的父亲一边用冷毛巾敷着眼角的淤青，一边回答着面前警察的盘问。

“那你脸上是怎么回事？”女警察示意了一下他脸上明显的淤青。

“这是我前天去酒吧，喝多了，才被人打的。热尼亚只是出去散散心，过几天就会回来的。不过，你们找到他了吗？”

女警察和身边的助手交换了一会眼神，后者从随身带着的腰包里掏出来一个真空塑料袋，“您还不知道，请做好心理准备……”

很快他就认了出来，那是热尼亚10岁时他作为生日礼物给他买的猎刀。

 

“自由——！！！”阿列克谢把上半身都探出了车窗外，挥着双手大声鬼叫。

他们在往森林里开，好像这个世界安静得只有他们两个活人，或者说就阿列克谢一个话痨。

“热尼亚你知道吗，我现在的爸是个变态。我妈是个自私鬼，她为了讨好我爸，眼里只有他俩生的那一对臭烘烘的双胞胎，根本不会关心我发生了什么。但是啊，”阿列克谢从外套口袋里摸出一沓明信片，“我亲生父亲应该是个挺不错的人，至少不是狗屎混蛋。我每年生日，他都给我写明信片。我们无处安身的话就去找他。”

叶甫根尼专注地盯着前方的路面，嘴角却弯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好。”叶甫根尼当然没想过要跟阿列克谢浪迹天涯什么的，他唯一的计划是把车开到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然后杀了他，故事就结束了。

 

【很多时候，我就任由事态发展。】

从7岁以后起，周遭世界发生的任何事几乎都不能挑拨叶甫根尼的情绪，就像小石子滚入平静而深沉的湖，惊不起一丝波澜。

就这点而言，阿列克谢对他来说真的挺特别的。

特别烦。

比如他每隔30s就要调一次车载收音机的频，每隔10s就要骂一句“狗屎”，他好像永远都在生气，或者说他生来就是为了反抗些什么。唯一能让他保持不皱着眉头或出声咒骂的就只有每隔40s就伸进叶甫根尼的衬衣里，贴近他冰凉肌肤的尝试。

叶甫根尼就这么一声不吭地承受，承受阿列克谢越来越放肆的抚摸，阿列克谢的亲吻，阿列克谢的指尖划过他脊背激起的一连串的瘙痒……

他没忍住从鼻间泄露出一声轻哼。

“我靠！热尼亚，你起反应了是不是？”阿列克谢更嚣张地缠了上来，手上迅速解掉了叶甫根尼的衬衣，全然不管他俩现在正开车行进在林间小路，更不在乎要被他整个按进揉碎的人正在开着车。

叶甫根尼只能看见林间漏进来的太阳光和阿列克谢贴着他脸颊的粗砺棕发交杂在一起，但他没打算推开阿列克谢或者只是开口制止他，在他记忆里他就从没试着拒绝过任何人。他试图靠自己在这混乱中找回视野。

“砰——”

白色福特终于在这胡乱操作中撞上了一棵树的树干，阿列克谢在厮磨中咬破了他的下唇

——这就是他能预想到的最坏的事了。

“狗屎！”阿列克谢下车的时候还往车身上踹了一脚，完全没有意识到这种狗屎局面是托了谁的福。

叶甫根尼站着整个头部已经深深凹陷，和树干严丝合缝地联系在一起的车面前，半晌憋出了一句，“它还能修好吗？”

阿列克谢先开了口，总是他先开口：“我觉得不行。”然后他察觉到了叶甫根尼下垂的眼睑写着的失望，安慰道：“还不算糟，起码它还没在我们面前爆炸，或许还能试试。”

然后白色福特迅速发生了爆炸，就像是为了回应阿列克谢一样，车盖上掀起了一朵漂亮的蘑菇云，眼看着就要烧上树干。

……

阿列克谢一把抓过叶甫根尼拿在手上还没来得及穿上的衬衣冲了上去，“这他妈别烧起来啊！”阿列克谢一边鬼叫着一边扑打着车盖上的火苗。

……

离家出走两小时，他们得到了一辆彻底报废的车，和两件化为灰烬的上衣。

“狗屎。”阿列克谢最后看了一眼那堆废墟，转头对叶甫根尼说“走吧”。

“我爸上个月才买了它，他特别喜欢这辆车。”

“别管了，这是保险公司该想的事。”

阿列克谢牵起叶甫根尼的手，往森林出口的公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