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山只是一片鱼片。

爱黄金一代,更爱冰上F4,最爱老艺术家,日常老艺术家中心。
冰上小熊和噗噜噜世界第一。
小英雄主轰出,我永远喜欢轰焦冻。
音乐剧本命德法扎饭桶大悲法版德古拉。
车万主秘封组,主角组,不死组。回到车万坑的我不再是北极圈女孩!

【亚普】53º 40,6 N 008º 06,3 E

熊要偷摩托车养噗噜了就【?】真的想让他俩一路偷摩托车然后浪迹天涯(……)

_(´ཀ`」∠)_我ballball大噶不要嫌弃我这篇写得稀碎的东西…想对这个一时兴起的au负个责所以硬着头皮写下去了…大段不负责任的描写和情感部分的跳跃式表述,放飞自我到我自己都不想看第二遍…

大概下一章就会完结。(土下座。)


Part 4

 

阿列克谢搞了一辆旧摩托车来。

准确地说,是他们在离开那家旅馆的时候阿列克谢顺来的。一辆旧摩托车,没什么好挑的,偷得很容易。车上只有一顶安全帽,阿列克谢把那顶头盔扣在后座的叶甫根尼头上,吹着口哨载着他往公路上开。

 

他们又回到那条公路上。

你这一生会遇见无数条公路,但每一条都是独一无二的那条,叶甫根尼能认出这条公路,顺着这条路往尽头看,认真看,它就像是一张乱七八糟、上下颠倒的脸。

那辆摩托车破得不大顶用,他们只是半路上停下来找个草丛解决了一下关乎人类生存的生理问题,再试图要发动车的时候就打不着火了。

阿列克谢咒骂着又一次踩下摩托车引擎的踏板,“早知道这破车这么难发动,我宁愿尿在裤子上!”

叶甫根尼皱了皱眉,“但我不想尿在裤子上。”

“那你倒是来帮帮忙,你会发动摩托车吗?”阿列克谢停下踩踏板的动作,拍了拍车头的仪表盘。

叶甫根尼摇了摇头。

“那你上一边待着去吧,别跟我说话,发动之前都别烦我。真狗屎!”阿列克谢咬着牙关,站起来扶着车头的把手,弓起身子跃起,一次又一次地狠狠踩下去。

叶甫根尼扶着自己头上的摩托车头盔,觉得自己就像个宇航员,而面前是他的无尽宇宙。然后他向他的无尽宇宙挪着,挪进了公路边及人高,足以把他严严实实遮掩起来的草丛里,暗中观察阿列克谢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打着火而发着火的样子。

 

一辆黑色汽车在阿列克谢旁边停了下来,下来一个40岁左右、略有些发福但还可以称得上健壮的黑发男人,跟阿列克谢攀谈着什么,或许是在问阿列克谢是否遇上了什么麻烦,因为阿列克谢转而踹了摩托车一脚,表示这玩意儿害得他在这条公路上困了快两个小时。叶甫根尼想要起身过去看看,但想起阿列克谢让他别去烦他的粗吼,放弃了跑过去找骂的打算。

男人递给阿列克谢一支烟,然后表示他会使摩托,可以替他发动看看。

阿列克谢其实压根不会抽烟,那味道让他觉得恶心难受,但他不想被这个陌生男人看轻他是个小鬼,于是他硬着头皮来了一口,吸进去的一瞬间他感到他的肺像被一千根密集的针同时扎进去,漏进许多的风,又冷又疼。他背过身忍住要呛出来的眼泪,没注意到那个男人嘴角藏着的笑。

那个男人很快就替他踩着了火,摩托车发出“drrrr…”的轰鸣声,但阿列克谢突然感到视线一阵眩晕,摩托车的轰鸣声仿佛联结着他自己的心跳声被鼓膜扩大到了整个头颅,耳后的神经隐隐牵起一阵难耐的胀痛,他扶住额头试图辨认眼前的情境,却只看到那个男人怪笑着向他走来。

他这辈子第一次嗑致幻剂竟然是被这种恶心的中年男人下药。

【叶甫根尼……】阿列克谢想要出声呼救,但又怕惊动了这个男人,他不确定叶甫根尼的身手够不够好,也不知道他刚刚被他骂得跑到哪去了,那个呆子……艹!那个男人按着他的头将他狠狠摔在了地上。

叶甫根尼紧紧揪住了自己的上衣领口,看着阿列克谢被按倒在离自己不远处的草丛里,看着他试图反抗却滚进更深的困境的动作,他注意到身上劣质涤纶料子制成的毛衣前胸那一块已经混着他手心的汗在心口团成了一团,像一张皱巴巴的哭脸。

这是一条偏僻的公路,偏远草丛里被压抑的野兽一样的咆哮,一辆无人的黑色汽车,一辆发动了却放任独自轰鸣的旧摩托车。

 

他看见眼前好像闪过无数破碎的欠片,像他母亲自溺时呼出的彩色泡沫一样好看。

【野兔颤抖着在冰冻的草丛中跛行。】

他突然想起这一句,然后飞快掠过。

野兔是因为右手掌心紧贴脚踝而压低了身在草丛里跛行吗?

他听见自己的鼻腔发出了急促的呼吸声,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足够快了。

快到他的意识还来不及反应,现实里他就杀了一个人,那个男人就这么轰然倒下。

血溅在他还没摘下的摩托车头盔上,或许你见过吗?透过头盔目镜的血色世界。

他见过了,连阿列克谢张着的嘴,眼角的泪,都淌上了血色。像是爱情的火烧出来的红色的花,大朵地、整簇地烧向他。

 

叶甫根尼没法独自挪动那个男人的尸体,他干脆将他掩在杂草堆里,然后摘下头盔,规矩地放好在男人胸口,转而将那把带着血的刀塞进了汽车排气管。

阿列克谢在惊惧中看着叶甫根尼出乎意料冷静地做完这一切之后,拉开那辆车的车门——它并没有锁——然后他被叶甫根尼扶上了那辆车的副驾驶,他失去的力气还没有回来,但他宁愿他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觉。

“热尼亚…为什么你会随身带着那把刀?”除此之外,他更想问的是,你为什么可以那么冷静?夜色里,阿列克谢的轮廓依然被削得锋利,他的眸子注视着远处的黑暗,就像他其实是在和黑夜对话。

他只听到身边人深深浅浅、均匀的呼吸声。

 

【有人举报发现一具被抛弃在野外的尸体,然后我们在附近停着的车的排气管找到它,你认得它吧?】女警察取过装了那把刀的真空包装袋,递到他面前。

但在他想要开口否认之前,她再度开口:“刀柄上,还有很多其他地方我们都检测到了不少指纹,和您提供的两个孩子的指纹是吻合的,他们似乎没想着要隐藏自己的指纹,这很不幸。”

“如果有他们的消息,我会马上再通知您,也希望您积极配合。”

“保重身体。”

 

他们连夜开着摩托车逃到这个火车站附近,阿列克谢要去买一些早餐。

阿列克谢递给等在便利店门口的叶甫根尼一块面包,努力做出一些自然的表情,却还是紧张地抖个不停,于是他绕着叶甫根尼不断来回走动。

“走吧。”阿列克谢看着叶甫根尼咽下最后一口面包。

叶甫根尼朝阿列克谢的方向走了几步,却看见阿列克谢不动了,他顺着阿列克谢的视线往身后看,自己刚刚靠过的地方露出一张印着他俩黑白头像的纸。

寻人启事变成通缉令需要花费多少时间?阿列克谢迅速揭下了那张通缉令。

 

阿列克谢觉得他们需要改头换面,他给自己染了个金发,糊上了满头的发胶。然后按着叶甫根尼、不顾其反抗剪短了他那头惹眼的金发,还打算给叶甫根尼也上一点发胶,后者拒绝被驳回后试图逃跑,被他抓回来乖乖坐好,期间后者还多次想要夺过他手里那罐发胶造成意外事故的销毁,他当然也没让他如愿。阿列克谢的发型兴趣一直持续到他对着那张通缉令反复确认他们应该没有半点被认出来的可能才结束。

 

他们似乎抽中了命运里最坏的那支签。

白天他们沿着公路漫无目的地开,晚上在野外升起篝火。

“热尼亚,我们怎么办?”阿列克谢捏死一只爬过他侧腰的蚂蚁,径自继续说:“我快坚持不下去了。”

黛月星空,只有星屑洒落在大地上的声音。

“你他妈就还是这样。你他妈到底是没有感情,还是听不懂我说话?!”然后他突然伸出一只手按住脸,好叫泪水不要就这样毫无阻碍地流下来。

“人是你杀的,对吧。我没叫你救我,更没要你杀了他。要不你就去自首好了,反正你也什么都无所谓。和我在一起你也没觉得会比待在监狱好吧。”阿列克谢胡乱在脸上擦了几把,然后嘟囔着这些气话,火光映在他脸上,清晰地折出几道没干的泪痕。

“廖沙,”叶甫根尼顶着一头跟阿列克谢一样短的金发,刘海还被胡乱地抓了起来,对于他那张过分秀气的脸来说他现在的样子太滑稽了,所以他的头要比以往低得更低。“我自己把手伸进油炸锅里而感觉不到痛。我杀过很多东西,而且我不为他们感到难过。”

虽然杀了那个人之后,也没让他好过。他以为他只要杀死一个人,就能理解什么叫“存在”,人与人之间意味着什么。

但他没有。

不过一切已经于事无补。

“所以你一开始是想要杀了我?”阿列克谢捏住叶甫根尼的下巴,掰过他的脸,使他直视自己,“是不是?你原本是想要杀我?”

叶甫根尼那双蓝眼睛没有躲闪、被跳动的火光烧成紫红,嘴角下撇着,就差直接说出那个肯定的回答。

“你他妈的就是个精神病变态,我不能想象我怎么能跟你待在一起这么久,我已经要被你逼疯了你知道吗?!靠!”

阿列克谢踏着几乎是决绝的步伐走进夜色里,走之前还踢散了他们辛苦燃起来的篝火。

 

他本不必如此伤害他,

本不必对他说这些,

不必为了打碎某坚不可破之物而打碎了他自己。

 

叶甫根尼匍匐着,耳朵紧紧贴着地面,阿列克谢走远的脚步声从地底下传来给他,可他从未觉得世界这么静过。

 

叶甫根尼坐在警署的玻璃窗口前面,因为紧张而不住地搓着自己拇指的指纹。

“你要自首?好吧,说说你做了什么,偷了面包还是自行车?”窗口只有一位正在办公的老警察,原本还以为眼前这个男孩战战兢兢的样子是走丢了来这里求助,结果开口说要自首,但他想不过就是那些叛逆期的孩子都会犯的毛病。

“我……”叶甫根尼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来。

“嗯?”

“我杀了一个人。”叶甫根尼小声说。

老警察听了之后露出了不可理解的表情,然后干笑了两声,“额,杀了谁?……你等等,我需要找找我的登记簿。”

叶甫根尼眼前闪过无数片段,对方找登记簿的时间太长,长到他一瞬间耗尽了所有的勇气,他几乎是带着哭腔说“我杀了我妈。”

“什么时候?”

“我七岁的时候,我杀了她。”

“嗯……我觉得你有必要说得详细一些。”老警察脸上露出了被耍弄的怀疑表情。

“因为我说我要去公园喂小鸭子,”叶甫根尼说着闭上了眼睛,睫毛不住颤抖,“我不知道她不开心,”

“然后她在我面前,开着车沉进了池塘。”叶甫根尼的身体也开始发抖,“她死之前还对着我笑了。是我杀了她。”

老警察声色悲哀地安慰他:“嗯……这不是你的问题,你不必为此自责。或许……我们来登记一下你的信息?”然后他让叶甫根尼等等,低头翻着警署的登记簿。

叶甫根尼不安地用指节敲打着屁股底下的长椅。

“……对不起。”他低声说,然后悄悄溜了出去。

 

叶甫根尼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只好又往那条公路的方向走去。

对不起,他就是没办法做到。不知道为什么,他没办法放弃“存在”这事了。

然后他突然迎上一个人影,那个人套着一件不合身的灰色毛衣,咯吱窝和胳膊肘那都有个洞。他的刘海原本应该被发胶抓得硬挺,现在却乱七八糟得散落下来,脸颊上还带了伤。

他俩什么都没说,叶甫根尼没告诉他他想去自首,然后因为缺乏勇气跑了出来;阿列克谢没告诉他他无处可去,跑到街头像个疯子一样叫一群男孩跟他打了一架。然而他俩都默契地对接上了对方的回路,下一秒就从面对面变成肩并肩地往同一个目的地走去。

阿列克谢冲自己右侧的叶甫根尼伸出自己的右手,叶甫根尼将自己那只被对方一直嫌弃好丑的左手藏在背后,费力地用另一只手回应他。然后对方一边骂着“我他妈忘了我把钱都塞你兜里了。”一边避开了他伸过来的那只,从他背后捞出那只满是疤痕的左手,十指相扣。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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